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手机版  |  桌面下载  |  邮箱登陆  |  论坛注册  |  站点导航定制
 

中国建设新疆十大榜样

发布时间: 2015-08-25 09:23:05   |  来源: 中国网   |     |  责任编辑: 君君

 

1.新疆好巴郎,石油星巴克

——记新疆油田重油开发公司采油班班长肉孜麦麦提•巴克

从一个不会说汉语的维吾尔族巴郎(维吾尔语,小伙子的意思),成长为民汉对译培训教材编写员;从一名普通采油工,成长为中国石油集团唯一的一名维吾尔族技能专家。肉孜麦麦提•巴克是新疆油田重油开发公司采油五区采油六班班长,在采油岗位干了20年。

肉孜麦麦提•巴克出生在南疆和田一个偏僻的村庄。当这第一个从和田县走出农村、走进石油企业的年轻人,真正走进油田时才发现,语言和技术成了他工作道路上的两块巨大的绊脚石。

荒凉的戈壁沙漠上,繁重的工作之余,他不仅拿下了汉语八级证书,还成为了一名技术高手。1994年工作至今的20年里,他多次在各类技术比武中摘金夺银,被推荐为全国技术能手。

他辅导过的员工有近万人次,他所带的多名徒弟都获得过公司职业技能大奖。他还创办了一个神奇的网站,不论是石油初级工、中级工、还是高级工,不论是汉族、满族、蒙古族,还是维吾尔族,大家都在那里尽情地学习、交流、探讨。虽然从未谋面,但心中却彼此惦念。

“雄鹰能够飞翔,是因为天空的宽广。” “青草只有不断生长,才能成就牧场的肥沃。”每次回到家乡,肉孜麦麦提•巴克的父亲都要这样对他说。从和田的“巴郎”到油田的青年榜样,肉孜麦麦提•巴克完成了从“坎土曼”到“拖拉机”的转变。

两块绊脚石

肉孜麦麦提•巴克的家里有两张八级证书。一个是他的汉语八级证书,一个是同为和田人的妻子的英语八级证书。

小时候,很少走出村庄的肉孜麦麦提•巴克,坐毛驴车去几公里外的镇上赶趟巴扎,都算是一次了不起的远行。

15岁那年,他通过“民考民”,考入克拉玛依技工学校,幸运的到了2500公里外的克拉玛依去读书,并在三年后顺利毕业。

由于从小在南疆长大,肉孜麦麦提•巴克一直用维吾尔语与人交流,到技校也一直上的是维吾尔语班。直到进入工作单位他才发现,不会讲汉语,成了工作上的大问题。

师傅和他们新来的员工聊天,让肉孜麦麦提•巴克也搬一把椅子坐下,他听不懂,就一直站着不动;师傅问他们在家排行老几,前面的人说自己在家是老二,他想自己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就顺口说了一句“老一”……

经过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后,再遇到需要用汉语与人交流的场合,肉孜麦麦提•巴克就特别紧张。而不会汉语,更常常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能听见的“聋子”、会说话的“哑巴”。

为了学好汉语,肉孜麦麦提•巴克想了很多办法。他鼓足勇气,没事儿就找师傅和同事练习,“说”和“听”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练习,但写汉字就太难了。

由于不懂汉字的笔画、笔顺,肉孜麦麦提•巴克便只能死记汉字。每记一个字,就像记一幅图。如果一句话里有50个汉字,他就得记50幅图。工作中常见大罐的“罐”、油藏的“藏”,更是不知画了多少遍才记住。

一位汉族师傅送了他一本《新华字典》,他如获至宝。下了班,他像小学生那样,把汉字一个一个誊写在方格本上,1万多个汉字足足抄写了两遍。又翻出过去的《基础汉语》,把每个词组抄写24遍,整整写满了13个本子。为了纠正徒弟的汉语发音,师傅专门买了个小收音机,巡井带着徒弟听广播练发音,班组学习时点名让这个少数民族徒弟给大家读报纸、念学习材料。

三年后,他的汉语水平达到了八级。

而要在油田这片天空里自由飞翔,除了语言,另一个绊脚石就是技术。

虽然肉孜麦麦提•巴克在技校时学习很努力,但工作后,才发现自己的技术和师傅们比,还差得很远。

有一次,因为操作不当,在启动抽油机时,肉孜麦麦提•巴克被电流打晕,差点丢了性命。这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掌握技术不仅是抓生产的需要,更是保安全的关键。

就这样,练习技术便成为了他新的重心。上班抓紧时间学习,下班回到宿舍,他便在脑子里模拟操作:电流怎么测,管线怎么接,流程怎么倒。

工作后的第二年,他便参加了作业区举行的技能比赛,并获得了个人和全能第一名的好成绩。

肉孜麦麦提•巴克做了20年的采油工。采油工是个很辛苦的工作,在“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的亘古荒原上,肉孜麦麦提•巴克带领的班组为了确保新井顺利投产,大雪纷飞中,他们吃住在井场连续作业;有人手上磨出了血泡,还是不肯休息;有的女工为了防止机油冻堵,脱下棉工服裹住油箱,自己却被冻的脸上抽筋;有人实在困的不行,就抓一把雪抹到脸上提提神。

他们工作的地方重油“九区”,和普通的稀油开采相比,稠油生产的工艺流程更复杂,开采难度也更大,要想把高粘度,不易流动的稠油开采出来,必须要向地层注入200多摄氏度的高温高压蒸汽,所以他们经常要待在近70多摄氏度的配汽间里完成一些工作。

在做好工作的同时,肉孜麦麦提•巴克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技术革新上。电动机防盗螺丝、抽油机悬绳器支承盘的改造、大罐浮标改造等技术创新,在油田生产现场得到了应用,曲柄叉头膨胀器通过专利审核;他还在班组积极开展QC活动,完成了《抽油机曲柄叉头膨胀器的研究》《加强生产管理,降低输油泵故障率》等多项成果,取得新疆油田公司及自治区一、二等奖,他所在的QC小组被评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优秀质量管理小组。他撰写的《抽油机悬绳器支承盘的改造》《电动机防盗螺丝的设计与应用》等论文,在《中国设备工程》《新疆石油科技》等杂志公开发表。

肉孜麦麦提•巴克的教练顾伟特别钟爱这个少数民族徒弟。在技能大赛前,顾伟总会帮他把工具擦得雪亮,眼盯着他把红牛全都喝完,在场外拿着望远镜看他全部的操作过程,然后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竖起大拇指。那场景,就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参加高考。

永远在线的星巴克

宋宝玉,是大庆油田采油五厂一名工人技师。他和肉孜麦麦提•巴克,一个在东北松嫩平原,一个在西北戈壁荒漠,因为一个网站神交已久。

肉孜麦麦提•巴克培训备课需要大量资料,但既专业又实用的现成课件太少了,只能自己做。等他把课件做出来,另一个想法又冒了出来:这是我需要的,其他人也应该需要,如果这些只放在我的硬盘里就太浪费了。

恰好当时,克拉玛依油田正在建设数字油田,肉孜麦麦提•巴克体验了网络的便捷和强大后,2006年初,他创建的“红柳石油网”正式上线。与此同时,他也把手里所有的资料第一时间上传到网站,供网友们免费浏览、下载。

作为一名工人技师,宋宝玉也需要查找大量资料。2006年冬天,他偶然找到了这个“红柳石油网”的网站。进去之后发现,这个网站对一线工人非常实用,更让人惊喜的是,这里所有资料,居然都可以免费无限下载。“在专业资料下载普遍收费的今天,我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晚上就贪婪地下载了近300份资料,甚至恨不得把整个网站都塞进我的电脑。” 宋宝玉说。

2007年夏天,两人在大庆参加中国石油第八期技师培训班时相识,宋宝玉发现肉孜麦麦提•巴克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一讨论起问题却滔滔不绝;和同学交流有些羞涩,但一下课就追着老师要课件,带来的U盘装满了,还专程跑到市里买了一块大硬盘。

从那以后,宋宝玉几乎每天都要到他网站上去转一转,遇到专业技术问题,总会首先想到肉孜麦麦提•巴克。有一次,宋宝玉的同事吕庆东,急需一个紧急制动系统的教学课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急得团团转。宋宝玉当晚就满怀希望地与肉孜麦麦提•巴克联系。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肉孜麦麦提•巴克真给他发了一份内容丰富、图文并茂的课件。

“我赶紧给他打电话,道谢之余,顺口开了个玩笑:‘兄弟,你有现成的咋不早点发给我,害我等了一宿。’”听了这话,肉孜麦麦提•巴克的语速一下子加快了,带着维吾尔语口音的普通话着急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现成的,这是我刚做的。”听了这话,宋宝玉心头猛地一颤:这个兄弟交定了。

因为网站,宋宝玉和肉孜麦麦提•巴克从朋友变成了兄弟,从网友变成了战友,一起饱尝维护网站的苦辣艰辛。这些年,他们的网站因为域名被盗无法访问过,因为遭恶意灌水被封闭过,因为服务器提供商的欺诈瘫痪过。最严重的一次,因服务方设备故障,数据一下子丢失了近70%。这对网站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看着几年来一点一点收集的、一字一字撰写的、一篇一篇上传的资料就这么付诸东流,看着多年来千辛万苦积累的人气和会员就这么全部流失,两人的心都碎了。

在几乎所有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肉孜麦麦提•巴克却花了更大的价钱,租用了更好的空间,购买了更专业的模板,前前后后花了几万块钱,这些钱足够他在家乡和田盖上几间漂亮的大房子。

那半年,他重新收集整理上传资料,每天连续上网7、8个小时。过度的劳累,让他的“鼠标手”和腰间盘突出更加严重,有时连筷子都拿不住,路也走不稳。尽管这样,他还是拉着同事、朋友,甚至老婆孩子,到人多的地方为网站发广告;组织版主和还能联系上的会员,在各大论坛上发帖子,想方设法推荐网站。

现在网站注册用户已超过10000人,点击量突破了40万人次,网友们都很关注和支持论坛的发展。一位吉林的网友在西安参加技能比赛时,四处打听有没有从新疆油田来的人。当他得知选手张玉华与肉孜麦麦提•巴克是同事时,便塞给了她一张光盘,叮嘱她说,这里面是自己多年来收集的资料,请她一定转交给肉孜麦麦提•巴克。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网站内容比以前更丰富了,石油专业的文章有4000多篇,石油百科名词解释上传了10000多条,网站已经成为全国石油人学习技术、交流经验、共享资源的共同家园。在这里,不论是初级工、中级工、还是高级工,不论是汉族、满族、蒙古族,还是维吾尔族,大家都可以尽情地学习、交流、探讨。虽然从未谋面,但心中却彼此惦念。逢年过节,互相问候,赶上各民族的重大节日,还会为这些兄弟民族网友送上温馨的祝福。“我们得把网站办的更好,等我们退休了,就把它交给油田,一定得保证它时刻在线。”

“我能做到的,你们也一定能”

肉孜麦麦提•巴克除了每天在网上解答各类问题外,还要在现实中帮助更多的人。因为肉孜麦麦提•巴克既懂维吾尔语,又懂汉语,油田的许多少数民族员工更愿意向他请教。

有一位维吾尔族小姑娘连续几次都没通过技能鉴定,连她的父亲都急了,经多方打听,通过电视台找到了肉孜麦麦提•巴克。他二话没说,在站上教了这个女工整整一天。像这样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就干脆办起了免费培训班,义务为油田员工当辅导老师。特别是每年技能鉴定和大赛前,网站上肉孜麦麦提•巴克给网友回贴的时间常常都是凌晨。

肉孜麦麦提•巴克每周利用工作间歇辅导班里的成员学汉语、学技术。渐渐地,作业区其他班组的成员也来听课。再后来,其他作业区的人听说后,也跑来听课。

起初,他的授课只是针对少数民族员工,但有很多汉族员工来听课。于是,讲课时,他先用汉语讲,遇到复杂的内容,再用维吾尔语给少数民族员工解释。

他还根据自己的学习和工作积累,梳理出了采油岗位可能出现的100多项问题和导致问题的600多种原因,并挤时间,将其编写成了50多万字的民汉对译培训教材。

为了帮助更多的少数民族员工学好汉语、掌握技术,他编写了《少数民族员工采油实际操作拼音教材》《少数民族员工专业汉语学习手册》和《高级工鉴定前培训资料》,作为新疆油田公司少数民族员工培训教材使用。

在他担任兼职教师以来,他辅导过的员工有近万人次,培训学员3700余人次,帮助100多名初级工顺利考核晋级为中级工,50多名中级工晋级为高级工,他所带的20多名徒弟中获得新疆油田公司职业技能大赛一等奖2名、二等奖4名、三等奖9名,其中一人获得集团公司技能竞赛采油工种铜牌的好成绩。

他的学员还有孩子。2007年,克拉玛依市第三中学邀请肉孜麦麦提•巴克作为学校的普通话宣传员。听他讲座的是一批内初班的孩子,90%都来自农牧民家庭,生活比较贫困,而且大多数来自和田。

肉孜麦麦提•巴克以一名和田老乡的身份,讲述了自己学习语言的故事和参加工作以来的收获,并分享了自己在国内外学习时拍的照片和有趣的经历。

最后,他打开了特意准备的一幅照片——和田人都熟悉的“千里葡萄长廊”。他指着这幅家乡照片,鼓励学生说:“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的,我能做到的,你们也一定能!”

其实,在他和田的家里,作为家中的老大,肉孜麦麦提•巴克从参加工作起,便承担了几个弟弟的学费、生活费,还用了六年多时间,一步一步翻盖了老家的房子。后来,四个弟弟都考上了大学,其中还有两个弟弟出国深造。早在2002年,就在家中最后一间新房落成的那天,父亲亲手把他的名字,刻在了屋顶大梁上。

2.素手匠心为油芳

——记塔里木油田勘探开发研究院碳酸盐岩中心副主任张丽娟

整整23年,露头、岩芯、薄片、图表,几乎是张丽娟的全部世界。

科研路上,她以一个小女子的担当,二十多年扎根基层,只为油气喷薄的那抹芬芳。

科研路上,她以一位知识女性的匠心,二十多年潜心探索,精益求精,和团队一起攻克了礁滩体、碳酸盐岩层间岩溶等一个个世界级勘探开发难题,编织着一个大油气田的梦想。

科研路上,她以一个石油人的大爱,二十多年尽职尽责,不计得失,在荒凉的大漠奉献着最美的青春年华。韶华流逝,如今,依然初衷不改,心怀“百年塔里木”的美好愿景。

油气流喷薄而出,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孤身一人闯大漠

1992年,塔里木石油会战的第三个年头,张丽娟从大庆石油学院毕业。分配动员会上,她得知遥远的塔里木油田正在进行20世纪中国陆上最后一次大规模石油大会战,很需要人才。张丽娟做出了人生中一个重大的选择:舍弃离家近的大庆油田,来到塔里木油田。

“当时我爸爸坚决不同意,觉得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太让他们担心。他说如果我来新疆,就断绝父女关系。”张丽娟说,“后来我多次写信和父亲沟通,看我那么坚持,他才同意了。”

来塔里木油田的第一年,张丽娟被安排到井队实习。在进行地质录井工作时,每天跟着师傅捞岩屑、取芯、分析录井资料,成了她兴奋不已的事。也就是那个时候,张丽娟对破解塔里木独具特色的“地质密码”产生了浓厚兴趣。随后在地质大队工作的一段时间,张丽娟刻苦地钻研业务知识。无论是一张小图、一个小表、还是繁琐数据的反复分析、统计,她都会非常用心去做。

“当时做图都是在透图台上画,往往一张图做完,人已满头大汗了,这样的做图我天天干。正是这段时期的扎实积累和磨练,为我日后的研究打下了基础。”张丽娟回忆说。

随着塔里木石油会战的不断推进,沉积储层、成藏等基础研究越来越受到重视。1999年,张丽娟被调入沉积储层室工作。基础研究十分琐碎、繁杂,短期内很难看到成果,然而,张丽娟还是坚定地选择在基础研究领域扎下根。

一干就是10年。这期间,最让张丽娟费尽心力、也最为自豪的是全盆地奥陶系礁滩体攻关、碳酸盐岩层序地层学及古岩溶研究。

2004年前后,沙漠腹地的塔中62、塔中621等井相继获得工业油气流。然而,当时行业内对储层的认识产生了极大分歧。一种观点认为奥陶系太老没有礁,是滩;一种观点认为是潮坪沉积;还有人认为是局部礁格架。此外,业内人士对储层分布规律、规模也有不同意见。

为了尽快搞清储层特征、明确勘探方向,2005年,油田公司组织对全盆地奥陶系礁滩体的攻关,张丽娟成为主要组织者和负责人之一。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张丽娟和团队成员一起每年要到野外进行三四次地质露头考察,每次都是荒山野岭十多天的风餐露宿。其中一次,张丽娟与3名同事到柯坪进行野外考察,在深山里迷了路,从白天一直转到半夜才找到公路,7个多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除了野外的辛苦,更多的是异常繁杂的数据分析、梳理。由于钻井资料有限,很多研究必须吃干榨尽、从头做起。张丽娟每天不是泡在岩芯库里一毫米一毫米地描岩芯,就是关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地绘图。常常不分昼夜地工作。就连勘探开发研究院的门卫都说,晚上办公室只要灯亮着,十有八九她都在。

最终,他们以大量宝贵的第一手资料,确认了奥陶系一间房组、良里塔格组礁滩体的存在,并落实了塔中、塔北、古城等5个坡折带,摸索出了礁滩体沿坡折带叠置连片、规模分布的规律,从而扩大了奥陶系碳酸盐岩油气勘探的领域。

继轮古潜山油田和塔中礁滩体凝析气田之后,2007年,按照油田寻找碳酸盐岩新领域的总体部署,张丽娟和科研人员对层序地层和古岩溶开始了集中攻坚。

塔里木盆地碳酸盐岩分布广、厚度大、资源量大,但埋藏深、油气分布复杂。国外专家认为,碳酸盐岩埋深达到4000米后,基本就是有效储集空间的“死亡线”了。也有专家认为,尽管碳酸盐岩巨厚,但内幕并没有好储层。这时,张丽娟却暗下决心,要在塔里木6000米地下,在碳酸盐岩内部找到好储层的突破口。

为此,她带领团队从地震剖面追踪分析入手,在钻井、测井、岩芯中捕捉碳酸盐岩储层的蛛丝马迹。最终,在英买2区块、哈拉哈塘勘探实践中寻找到了认识的突破口,硬是在“死亡线”之上打开了“层间岩溶”储层的一片勃勃生机。

张丽娟和团队首次提出了塔里木盆地发育层间岩溶储层的观点,在巨厚碳酸盐岩内部发现了至少五期不整合面,明确了沿不整合面勘探的思路,由此助推了哈拉哈塘亿吨级大油田的发现和勘探持续突破。

从小区块到全盆地,从碎屑岩到碳酸盐岩,从库车到新区,从塔中到塔北,张丽娟始终选择在科研最前沿锤炼自己,为塔里木油田的满园春华默默坚守。

“基础研究是一个十分熬人的活,全凭的是一股不松懈的劲,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头,越是需要最后一丝的坚持。”张丽娟这样说。

扎根边陲20年

如果说科研之路是一种“心”的历练,张丽娟则在这种历练中锻造了最美的词汇:执着和创新。

塔里木盆地碳酸盐岩储层非均质性强,加之没有成熟的经验和技术借鉴,“见油不见田”、“高产不稳产”一度是油田碳酸盐岩开发面临的瓶颈难题。2008年底,油田成立了碳酸盐岩中心,以加快推进碳酸盐岩勘探开发一体化和高效开发。2009年,张丽娟被聘为英买力——哈拉哈塘的项目长。这又是一个重要转折和巨大挑战。

“要从基础转到生产,从勘探转入开发,同时要从沉积储层专题研究,转变为地质、物探、开发一体化的综合研究,加之井位、方案、储量、产量等重任在肩,压力真是非常大的。”说起当初的转型,张丽娟记忆深刻。

为了尽快适应新角色,张丽娟立刻打电话给从前线回基地休假的丈夫,告诉他自己一个星期内不会回家,又在办公室里准备了几箱方便面。

让张丽娟记忆更深的还有碳酸盐岩勘探开发一体化进程中诸多世界级难题的极限考验,如何用技术创新和全生命周期研究来打破生产的瓶颈,成了张丽娟日夜思索的课题。

碳酸盐岩缝洞体精细刻画让张丽娟费尽了心思。碳酸盐岩岩溶储层是由一个个不规则的缝洞体组成的,因此,只有准确刻画出缝洞体的空间形态及位置,保证钻井准确入靶,才能有效提高钻井成功率。在当时资料品质有限、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困难可想而知。

然而困难没有让张丽娟和她的团队止步。近3年攻关中,她们对成千上万个缝洞体进行了反复尝试,对参数和技术手段不断优化,最终实现了缝洞体从最初模糊的轮廓雕刻到缝洞体内部结构量化雕刻的跨越,从而创新建立了碳酸盐岩缝洞雕刻评价技术。这项技术犹如一双透视眼,不仅能够精细刻画出缝洞体的内部结构,还可以预测缝洞连通性,计算出储存油气的有效体积,解决了碳酸盐岩非均质储层预测、评价等一系列世界级难题。

“它指导了我们高质量的部署井位,让我们知道地下缝洞体是什么样的,井该怎么打。目前哈拉哈塘地区储层钻遇率达90%以上,钻井成功率超过80%,都得益于这项研究成果。”说起这些,现任哈拉哈塘地区勘探开发一体化研究项目长的郑多明很是自豪。

紧随其后,张丽娟和同事又把这项技术应用到碳酸盐岩的储量计算中,探索形成了储量计算新方法——缝洞雕刻容积法,解决了以往“传统容积法”计算和上交储量误差较大的问题。2013年,张丽娟主导编制了油田企业标准——“缝洞雕刻容积法”储量规范,利用该方法上交一定规模的探明储量,得到了国家储委的高度评价和认可。

是进?还是退?

曾经有几个阶段,哈拉哈塘相继出现复杂井、失利井,一时间放缓勘探开发节奏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丽娟顶着巨大压力,坚定选择继续向前。她和同事们经常连夜加班、讨论分析,通过大量的精细研究和探索,提出了通过深度偏移处理解决缝洞准确归位问题,通过上返高阻层之上测试解决顺层改造区问题,同时还提出了台缘叠加区侧钻良里塔格组的建议,大型缝洞集合体是高产稳产目标等思路和措施,使困扰生产的难题逐一解决,指导了下一步的井位部署,哈拉哈塘碳酸盐岩开发迎来了柳暗花明。

如今,在张丽娟和同事们的精心培育下,哈拉哈塘油田已“添丁”236口油井,2014年年产原油已达到115万吨,成长为油田原油上产的生力军。从2009年哈7井首获突破至今,哈拉哈塘已连续6年勘探获得持续突破,控制含油范围4000平方公里,落实几亿吨的可动用石油地质储量,成为塔里木油田近十年来石油勘探的最大发现。

2014年8月,为了完成《哈拉哈塘碳酸盐岩油田全生命周期开发规划方案》的任务,张丽娟经常通宵达旦梳理总结各类资料。最终,她和同事们仅用两个多月就完成了开发方案编制及汇报任务。而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工作需要近一年时间。她的报告得到了专家的高度认可,然而近4个小时的汇报结束后,她的腿疼得几乎无法走路。

碳酸盐岩中心有很多科研人员都是这些年新来的大学生。看到这些年轻人那么朝气蓬勃,满怀理想,张丽娟就想到了自己刚来的样子。为了能让他们尽快适应勘探开发快节奏的工作,除了专门培训外,她在忙于研究工作的间隙,总是要抽出时间到各个办公室去转一转,看一看。在与大家聊天中,彼此交换研究方面的体会和认识,自己的工作经验也潜移默化地传递给了更多的人。

“没有完美的个人,只有完美的团队。研究团队是个大家庭,特殊的工作性质让大家常常无法享受到正常节假日的清闲。但没有人抱怨,大家兢兢业业,拧成一股绳,高效地完成了很多重大科研任务,靠的就是团结一心、无私互助的协作和奉献精神。”张丽娟如是说。

如今,张丽娟带领的30多名技术骨干已经在油田许多岗位上独当一面。“她不仅教给了我方法,更重要的是她还把多年科研生产总结的思路和经验传授给我们。她是很好的老师,也是可亲的大姐。”说起张丽娟,哈拉哈塘地区勘探开发一体化研究副项目长陈方方难掩感激之情。

科研是“百年塔里木”梦想的基石。张丽娟如同戈壁上的一株红柳,从22岁的花季到40多岁的中年,将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奉献给了布满荆棘的科研工作。如今,当年和她一同来油田的同事有出国的,有调回内地的,但她依然无怨无悔在这里坚守。

2015年4月28日,作为来自中国最西部油田的全国劳动模范,张丽娟在人民大会堂接受了党和人民授予的荣誉。

选择了石油,选择了塔里木,选择了科研,就是选择了责任和担当。每一口井获得油气流的那一刻,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张丽娟说。

3、为油消得人憔悴

——记吐哈油田勘探开发研究院地质勘探研究三所康积伦

吐哈油田41岁的勘探专家康积伦,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却是一名技术高超的勘探专家。

在我国钻井成功率平均30%的水平时,康积伦能在火焰山下的戈壁荒滩上准确部署油井位置,保持70%以上的成功率。

1991年2月2日,《人民日报》向国内外发布消息,宣布吐鲁番—哈密盆地发现大油田。2月25日,吐哈石油会战揭幕。一时间,以玉门油田为主体,来自华北、中原、物探局等23个单位的1万多名石油工人,告别亲人,西出阳关,马不停蹄,昼夜兼程,挺进吐鲁番。5年后,一个年产300万吨的现代化油田在火焰山下迅速崛起。

正是在这样的热情感召下,1996年,康积伦从西北大学地质系毕业,自愿来到吐哈油田。如今,他拥有了火焰山一样热情的性格、戈壁滩一样广阔的胸怀,更是练就了一双探寻地下油气藏的“千里眼”。吐哈油田聘他为A级科技项目首席专家,而身边石油人更喜欢称呼他“油藏大夫”。

“禁区”、“冷宫”里找到新油气田

上世纪50年代,在火焰山这方土地上,石油前辈含辛茹苦5年勘探,仅发现胜金口小油田,累计采油2万余吨。吐哈石油会战以来,这里的勘探也从未停止过,踏勘的脚步一遍遍碾过,然终无所获。

2002年,执拗的康积伦力排众议,力主钻探葡6井,结果发现了火焰山油田,被吐哈油田表彰为勘探成果一等奖。

葡6井的突破,为火焰山隆起带油气勘探打开了一扇窗。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为了确定葡6井井位,康积伦综合研究了火焰山地区的石油地质条件,并反复分析历史上在这里钻探过的5口井失利原因,才最终得以成功。

正是这样的慧眼识珠,在近20年的工作中,很多被其他专家列为“禁区”、打入“冷宫”的地带,经康积伦一把脉、一琢磨,总能起死回生,令人惊叹。

2004年,他在红连地区发现了一套新含油层系,获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科技进步二等奖;2010年,他在温吉桑斜坡区原生致密油气地质勘探获得突破,获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公司当年度重大勘探发现一等奖;2011年,他在玉果地区实现岩性油气藏勘探突破,成果获得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公司当年度重大勘探发现二等奖。

在石油行业,衡量一个石油地质勘探研究者的成就大小,一是看钻井成功率,二是看探明储量。

1996年至今,康积伦一直围绕吐哈盆地的油气勘探研究做文章,创作出一个又一个“大部头”:发现有利圈闭60余个,提交各类井位50多口,钻探成功率保持70%以上;累计探明优质石油地质储量3500万吨,控制2500万吨,新建产能57.9万吨。

吐哈油田公司负责勘探工作的领导告诉记者:“这两个指标都远远高出国内平均水平,找到的储量看得见、摸得着、采得出,都是可以高效建产的优质区块。”

不到20年的工作中,康积伦完成或主持参与完成科研项目20多项,获得省部级、地局级科技进步奖8项。

“不炒回锅肉”,用新思维让老区重焕青春

产量自然递减是所有油藏都躲不过的规律,吐哈油田亦不例外。在原油产量在攀上300万吨后,吐哈油田遭遇了开发瓶颈,稳产乏力,从原油年产量长期稳定在200万吨的水平降低到了155万吨。

吐哈油田勘探开发研究院专门成立项目室,目的只有一个:让老区重新焕发青春。

作为勘探开发研究院地质勘探研究三所副所长的康积伦,兼任吐哈油田公司科研项目技术主管。他带领的项目团队,负责稀油精细地质勘探和致密油气地质勘探,这两样都是吐哈盆地深化地质勘探的热点和难点,也是国内外油气地质勘探的前沿攻关课题。

在勘探开发过的老油区找油,就像在翻过多遍的土地里找土豆。康积伦勉励身边科研人员:“老区块找油必须换思路,不能抱着老认识炒回锅肉。”

功夫不负有心人,康积伦和他的同事们在鄯善、红连、葡北等一个个老油区里追根溯源,抽丝剥茧,抱出了一个又一个“金娃娃”,迎来油气勘探的持续增长。

2011年,康积伦带领科研团队先后发现了玉果南斜坡三间房、西山窑两套油藏,建成了玉果油田,当年产油达到11.3万吨,为吐哈油田原油产量止跌回升做出贡献。

2014年,康积伦和他的团队逐梦三塘湖,超额完成各项科研任务,芦101H井、马61井等探井相继获得高产油量。当年,三塘湖原油产量增幅达84%,在吐哈油田6个采油厂排名第一。

然而,比这些成果更重要的是,康积伦完成的岩性油气藏勘探“八套技术系列”和精细勘探“七定技术”,成为吐哈盆地岩性油气藏勘探研究的“领军技术”,帮助科研人员取得一个又一个勘探成果。

找得到油藏,却“找不到自己的家”

工作上风风火火、激情满怀康积伦,在妻子眼里却是一个“不爱家的人”。

关于家,康积伦还有一件囧事。2012年5月,康积伦乔迁新居。可直到新房装修入住,两个多月时间,他还搞不清自家房子的具体位置。

一次下班后,他急匆匆往家里赶。可到了小区里,他懵了:家在哪儿呀?正当他在小区里四处乱转、一筹莫展时,遇到一个熟人。

“我看你在这里转悠半天了,怎么回事?”熟人问。

“我找我家。”康积伦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连自己家都找不到?可真有意思!”熟人打趣。

“真的,我只来过两次,没记住。”康积伦认真的样子把熟人逗笑了。随后,得知消息的妻子赶到,把他领回了家。至今,同事们还常拿这事儿同他开玩笑。

吐哈油田勘探领域广、资料繁杂,康积伦深知要想做出成绩必须全身心投入,把每份资料、每个油藏装在头脑里,所以他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以致生活中常常发生“忘我”的事……

“石油勘探是一件苦差事。但通过自己不懈努力,能找到更多的石油,即便是苦,也是一种享受。”这就是康积伦的“辩证法”。

在吐4井地质设计的那段时间里,为尽快打开战局,康积伦总是尽可能花更多时间去分析各种资料,经常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连吃饭、睡觉也在不停思考。

井位部署优化,在康积伦那里犹如一场没有敌人的战争。肯定自己,否定自己,再肯定自己,直到自己无法否定自己,这场战争才算结束。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康积伦和同事们常常忙到凌晨才离开办公室。即便回到家中,高速运转的大脑依然像失控的汽车一样停不下来,当疲惫的大脑刚要进入休息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由于长期用脑过度,康积伦患上了严重的神经性偏头疼。医生叮嘱,必须卧床休息。但他一吃完药又跑到办公室,辛苦的工作使病情反复恶化。

妻子心疼他:“工作是大家的,身体是自己的,连命都不顾惜了吗?”

他却说:“打一口井,成本百万千万的,要是研究认识不到位,井位提交不精准,打了水漂心里过不去啊。”

后来,吐4井喜获高产工业油气流。继吐4井后,一批重点探井接连取得突破,把胜南、神泉两个区块连在一起,拓展出了一个3000万吨优质储量区块。

为此,他受到吐哈油田公司总经理嘉奖。康积伦动情地说:“对搞油气勘探的人来说,油井出油,就是最大的奖赏。只要出了油,付出什么都值。”

4.美女博士的石油情怀

——记独山子石化公司乙烯厂技术处副处长吴利平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留在繁华的上海?还是到遥远而陌生的新疆?

2007年,吴利平从繁华的上海到苍茫的戈壁,从一位名校的博士后到科研一线的石油人,她完成的不仅是生活空间的变迁,更是人生轨迹的转变。

选择了边疆,就意味着艰苦和荒凉,也意味着奉献和担当。

2009年9月,独山子大石化项目建成投产。这是一项事关国家能源安全、新疆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浩大工程。先后有十六万人参与建设,仅钢结构用量就46万吨,可以建起4座鸟巢;装置中各类管线总长度3600公里,可以从独山子一路铺到北京。

来到独山子后,吴利平便投身于工程建设。从建设到投产开车再到新产品开发,在四年多时间里,她带领的团队,先后完成科技攻关7项,积极消化专利技术,成功生产了17个牌号的橡胶产品,其中有两个环保胶产品填补了国内空白。我们穿的衣服鞋子、走过的柏油路面、家中的冰箱彩电,在你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这些产品的身影。

为爱情来到独山子

2005年,在南开大学获得高分子专业博士学位后,吴利平一直在复旦大学博士后流动站从事科研工作。2007年7月,吴利平面临艰难选择。导师说,高等院校、研究院所,想去哪里都可以。可是,相恋多年的男友,却邀请她一同去新疆。

在南开大学,男友朱军与吴利平是学士、硕士、博士三届同窗,学习成绩同样优秀。朱军生在新疆,长在新疆,完成学业后又回到新疆,在独山子石化从事科研工作。他说,新疆缺少人才,需要人才。

一个月后,吴利平来新疆看朱军。黄昏,朱军带她到独山子附近的泥火山,吴利平看到了古老的炼油釜和老油井的遗址,知道了独山子是中国石油工业的发祥地之一。从原始的土法采油起步,一代代石油人将这里建设成了我国西部重要的石化基地。

“站在这些老一代石油人奋斗过的遗址前,你仿佛能触碰到石油工业那久远的历史,但只要轻轻一转身,又能看到百年之后,泥火山下那雄伟的炼塔和辉煌的灯火。” 吴利平说。当时,中国最大的炼化一体化项目、西部大开发的标志性工程——独山子千万吨炼油、百万吨乙烯正处于建设的高峰期,壮美的石油画卷如同西部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样,深深地震撼了她。那一刻,对于人生的第一次艰难选择,她似乎有了自己的答案。

朱军告诉她,有个老院长,被称为玛依塔柯之子的王继谔烈士在60年代,为了摸清原油性质,开发新油品,风餐露宿,一口口地跑遍了当时克拉玛依油田的1040口油井;为了满足战备急需,他临危受命,带领科研团队到新疆可可托海,在零下五十多度的极寒中,爬冰卧雪,做油品性能试验,在最短时间内,开发出-50号军用柴油、抗凝液压油,攻克了低温下我军坦克不能发动、机枪不能连发的难题。

就是这样一位为国家做出重要贡献的专家,在会见外宾时,却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在他去世时,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唯一的家当就是一辆陪伴了他十几年的自行车。

那一刻,吴利平突然间懂得了,为什么一代代石油人总是那样充满激情和理想,因为总有一种无声的传承,一种天赋的使命,会在不知不觉间,融入血脉。

许多人根本不相信吴利平会在新疆,会在独山子,那样一个遥远到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扎下自己生活和事业的根。

工作中,徐广彬师傅给了吴利平很多鼓励。他是独山子石化一名优秀的焊接专家,退休后,在内地一家企业担任技术顾问。在得知家乡大石化建设需要支持时,他毅然放弃了优厚的待遇,回到了独山子。每次在工地遇见吴利平,徐师傅总会和蔼地对她说:“博士妹子,委屈你了,工地上太辛苦,要注意身体啊。”

但当时没人知道,因为长期超负荷工作,徐师傅自己时常感到腹部疼痛,面对家人的叮嘱,他总说等闲了再去检查,可在忙碌的工地上,他哪有闲下来的时候?一天,正在检测焊口质量时,他突然倒在了岗位上。经过检查,徐师傅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

即使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里,他对大石化的建设还是念念不忘,总说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咱们的大项目漂漂亮亮地建设好。可徐师傅的这个愿望最终也没能实现。在送别他时,吴利平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哭了。

虽然吴利平也不确定自己会有怎样的未来,但她相信,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一定有一个大大的舞台,能让自己的人生有别样的精彩。

不一样的女博士

博士在读期间,吴利平学习成绩优异,多篇论文发表在国内外核心期刊,还有一项成果获得国家发明专利。在为期两年的复旦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工作中,吴利平工作成绩斐然,一项研究成果获得国家教育部科技进步二等奖。

刚到独山子时,吴利平原本可以去研究院工作。但她认为,企业的研究最终还是要为生产服务,不懂生产,理论与实际就会脱节,于是,她主动请求去化工项目部现场实践学习。

在同事蔡志勇的印象里,“美女博士”初到独山子时,很有些不一样。那时,她肤色白皙,身材娇小,说话柔声细语,穿的工作服就像借来的,与膀大腰圆、行事如风的老石油形象相差甚远。

虽然之前对石化生产有所了解,可当她真正从小小的实验室走进企业,真正面对那一个个陌生而巨大的装置,就如同走进了一座钢铁迷宫。在这些变形金刚般的钢铁巨兽前,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一阵阵惶恐随之袭来。为了尽快熟悉装置设备,熟悉工艺流程,吴利平每天都泡在现场,一点点地去摸索。

刚到工地时,由于气候不适应,鼻血每天都会突然间流出,在近40摄氏度的高温下,在飞扬的尘土、干燥的空气中,热情和梦想似乎瞬间就能被扑灭。在工地上,艰苦的何止是环境,“白加黑、五加二”、“吃三睡五干十六”,这些以往只是听说过的概念,在这里竟是一种常态……

艰苦的环境并没有吓倒吴利平,她反而成了工厂里店技术大难。

车间生产出现波动,同事们总是第一个电话打给吴利平,吴利平询问几个参数后,或是要求把一个自动阀门切换到手动挡进行微调,或是其他操作,问题总能很快得到解决。多年来,像这样的生产难题,吴利平解决了100多个,技术经验转化成100多条操作标准,成为操作规范。

盛夏装置检修,气温接近40摄氏度,炼油釜、罐内更是闷热。吴利平钻进钻出查看,爬出来时总是浑身湿透。要不是取下口罩和帽子,前来维检修的技术人员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吴博士。

“你和身边的工人,都混成一个样儿了。”这位技术人员有些不解:“钻釜爬罐是工人的事,你一个博士,还是个女的,这么苦累干吗?”

“对装置了解越多,使用管理起来才更有把握。”这些年来,每遇装置检修开膛解体,吴利平总会抓住难得的机会,深入腑脏查看装置内部流程。

“我就把自己当成石油人、新疆人”

2011年,独山子石化公司百万吨乙烯进入正常生产状态,项目终于建成,吴利平没有像许多人预料的那样离开一线,而是选择留在了与她研究方向接近的丁苯橡胶联合车间。

多年来,橡胶产品价格和种类呈现出高速增长的态势。如今,这里正努力打造中国石油原油评价、橡胶和树脂三大研发中心。

吴利平所在的丁苯橡胶装置仅仅是独山子大石化项目运行的一个缩影。车间装置是中国引进的第一套同类装置,投产后外方专家都撤走了,作为负责车间工艺质量和产品研发的技术员,吴利平和同事们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最忙碌的那段日子,吴利平怀孕已有三个月,强烈的妊娠反应时常一遍遍袭来。一次,为了找出一个造成生产波动的参数,整整一夜里,她五次往返于化验室和车间,直到清晨八点才找到问题所在。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时,一阵剧烈的腹痛让她难以站立。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车间一个姐妹红着眼圈对我说:“姐,你不要命了吗?工作再重要,你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啊……”

快速研发新产品越来越紧迫。吴利平所在的丁苯橡胶装置是公司新产品研发的主战场之一。

有一次,吴利平和同事首次生产一种新型橡胶,转产那天,五十年一遇的暴雪突袭独山子,每个人都在紧张中期待着。就在操作有序进行时,一个加料阀的自动控制突然失灵。紧急时刻,车间的一个班长,爬到了塔上,根据指令,手动控制。在没过膝盖的大雪中,在寒冷的炼塔上,他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冰雪雕塑。那个雪夜,吴利平和同事自主开发的第一个新产品顺利诞生。当那个班长走进控制室时,吴利平看到融化的冰雪伴着泪水一起流过他年轻的面颊……

新产品开发的道路上,需要担当精神。2012年5月,外商来进行例行的技术服务,当时吴利平和同事正在试产一种新产品,按照他们的配方,产品质量一直不合格。吴利平分析是偶联剂加少了,外商非常坚决地否定了她的意见,认为是温度太高了。当时,已是深夜两点,发出降低温度的指令后,外商就回酒店了。作为专利方的代表,他们无疑是这一领域的权威,听从他的指令,吴利平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可那一釜釜浪费的原料,实在让吴利平心疼。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她的团队从实践中得出的第一手数据,于是,她果断地更改了指令,让操作人员增加偶联剂,结果一化验,产品合格了。第二天,外商来到现场,得知情况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回国的那天,他悄悄地把吴利平叫到一旁说:“吴,你比我们想象中,更了解这套装置。”

就是在这样日积月累的磨砺中,曾经难以驾驭的装置,用一个个喜讯回报着吴利平和同事,先后有19个牌号、62万吨的橡胶产品在她们的生产线上诞生,仅10万吨的环保胶,就能生产出700万辆汽车的绿色轮胎。

近些年来,身边陆续有技术人才离开,到环境好、待遇高的内地发展。也有私企、外企老总邀请吴利平共谋发展,并许以优厚待遇。吴利平均婉言谢绝。

吴利平说,从纪念馆里老一辈石油英模到身边铁人徐广彬,石油血脉代代相传,大庆精神铁人精神薪火传承。她忘不了,是师傅闵文斌一遍遍带着自己认识了一套套装置;忘不了,是身边各族员工团结协作,才换来同行业最优的生产指标;也忘不了,各族员工上班是战友搭档、下班是兄弟姐妹,工作相互支持、生活相互帮助的一幕幕往事。如今,她已像那些石油前辈一样,早就融入独石化各族员工之中,就像血溶于血,浑然难分,一样的石油人,一样的新疆人。

5.小小仪表的亲密伙伴

—记乌鲁木齐石化公司化肥厂仪表车间二化维护班班长李华山

三伏热天,因为怕仪表烫着,他将表箱门逐一打开;三九寒冬,怕冻着,他又给仪表伴热……这样的事儿李华山已经重复了二十年。

对于仪表,李华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在整个厂区,仪表时刻守护着设备的运行状况。通过声响、度数、颜色,李华山就能了解这些亲密伙伴的“想法”。

李华山是乌鲁木齐石化分公司化肥厂仪表车间二化维护班班长。入企业20年,他数次主动放弃升迁,始终坚持在二化肥装置现场仪表维护管理岗位上。

工具和机械的长时间操作让他的手掌中结满了厚厚的硬茧,却能够游刃有余地对付各类故障。20年来,李华山解决了无数生产中的疑难杂症。

鲜花送英雄,天道酬辛劳。从一名普通的仪表工,到班组长,再到乌鲁木齐石化公司高级工人技师、中国石油集团公司岗位能手,直至荣获全国仪表维修工技能竞赛金牌。李华山几乎年年被评为各级先进,2013年更是被授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荣誉称号。

初出茅庐

1995年,学校毕业后,李华山进入化肥厂,正值二化肥厂破土动工。高耸的造粒塔、密如织网的管线让他既兴奋又有些胆怯。兴奋的是,自己终于走向社会,所学有了施展的地方;胆怯的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真实的设备,冰冷的塔架充满神秘。

李华山深信,作为一名刚毕业进入企业的操作人员,需要做的是更多的努力和付出。正值建设中的二化肥给了李华山一个良好的学习机会。

在二化肥建设的近700个日日夜夜里,面对尚未被组装的设备零部件和拿着各类建设图纸的施工工人;面对学校书本里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仪表设备;面对一个个无法解决的操作难题,李华山跟着师傅们一起走现场,上塔钻罐,早去晚归,勤恳钻研学习,了解每一件设备的性能作用和操作办法。

凭着年轻人不服输、肯学习的精神,李华山掌握了大量实际操作技能。在二化肥新装置试车时,这个进入企业仅仅不到两年的年轻人因贡献突出,被授予三等功。

二化肥投产后李华山多次解决生产技术上的难题隐患,先后多次组织和参与二化装置的QC或技改工作,并获得乌石化公司和化肥厂不同等级的奖励。参与编制的《全面设备管理法在二合成主联锁改造中的应用》获得省部级创新成果三等奖。

1999年,不满26岁的李华山被任命为合成维护班班长,成为仪表车间建厂以来最年轻的班长。

而这仅仅是李华山职业生涯的开始。

建功立业

担任班长后,李华山为了确保装置的安全、稳定、长周期运行,坚持每天去现场巡检。

2004年夏天,二化肥装置大检修。在他的带领下,维护班承担了五大机组自动化控制系统全部改造工作。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完成了几千根电缆、上万个接线端子拆除工作,实现了开车一次成功,创造了中国石化行业的一项新记录。

一年后,他带领技术员对散库耙料机进行改造,不但降低了职工的劳动强度,而且有效避免事故的发生。

2007年,他凭借自身工作经验,在二化装置P14A设备上开孔安装新型探头,并在信号线上并入2千欧电阻抗干扰,使二化装置P14A再未发生超速停车事故。

李华山多年的学习锻炼迎来了考验的时刻。2009年首届全国石油和化工行业仪表维修工职业技能竞赛中,在29支代表队100名选手中,李华山夺得个人第一名。乌石化为他记个人三等功,给予10万元重奖。第二年,他被授予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劳动模范”,同年被国务院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授予“中央企业先进个人”。

随后,2013年,乌鲁木齐石化公司成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创新工作室。李华山在工作室里成立现场消缺、二化飞扬、水汽攻关、分析表运行、现场整改等五个活动小组,用以推广普及先进的技术和工作方法、带动专业技术技能素质水平的提高。

就在李华山工作室成立不久,GPS时钟同步攻关也取得突破。时钟同步是控制系统特别是多套控制系统配合工作的可靠保证。李华山工作室通过GPS时钟源在大化肥装置控制系统中的应用,实现了DCS控制系统、TRICON控制系统、计算机时钟与GPS时钟同步。系统投入使用后运行稳定,各系统间时钟误差缩小到ms级。

当时,二化肥装置控制系统升级优化改造是李华山工作室成立后遇到的一个大难题。通过五个小组协同作战,使改造有效解决了二化DCS及SIS系统老化问题,为装置安稳长满优运行创造了有利条件。

为了进一步优化装置运行,减少非计划停工,李华山工作室还对一化大联锁系统进行逻辑优化改造。将单因素联锁转变为双因素或“3取2”模式,增加联锁条件的旁路开关,通过对旁路开关的投用、切除,实现工艺流程变动后新的联锁对应关系。通过这次优化,减少了在线修改及下装程序的次数,从而降低了在线下装时的风险以及频繁下装程序引起的系统故障报警,提高了系统的稳定性。

李华山工作室成立两年来,围绕降低成本、节能减排、技术改造、安全生产等主题,组织开展学习交流、技术攻关、技能培训等活动,影响和带动了广大职工提升技术技能水平。

如今,李华山和所在班组每天都在努力完成着各项创新改造工作,不仅做到了立足本职,也在单位上下营造出了“学技术、比技能”的班组学习高潮。

“很多时候,学习过程是枯燥的,研究方案的过程也是艰苦的,但当你通过通宵达旦的努力,最终用知识解决了生产中的难题,并得到大家的认可,那种满足,那份轻松,难以言表,同时又激发起不断向新的目标迈进的动力,这才是乐趣所在。”李华山说。

6.“琢磨”出来的技能专家

——记克拉玛依石化公司重整装置班班长陈淑建

他只有高中文凭,却被中国石油集团三次聘为技能专家,最近一次是2014年。

他只是一位普通工人,却拥有中国石油集团技术能手、克拉玛依市突出贡献技师、克拉玛依石化公司劳动模范等众多荣誉称号。

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班长,却是自学成才的楷模。

他是低调的陈淑建,克拉玛依石化公司炼油第四联合车间重整工艺一班班长。

“多琢磨”解决大问题

和陈淑建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有个遇事爱琢磨的习惯。时间长了,陈淑建便落了个“陈琢磨”的绰号。

炼油第四联合车间30万吨/年重整装置在每次开工过程中,氨冷冻系统收氨难的问题一直困扰大家,为此车间也多次组织技术骨干对收氨操作进行细致研究,但始终效果不佳。所以每次开工时,收氨操作都成了影响开工进度的绊脚石。

“难道除了操作规程中提出的收氨方法,就真的别无他法吗?”那段时间,陈淑建一上班就围着氨冷冻系统琢磨,下班后又到图书室大量查阅资料。平时本来就不大爱说话的他,显得更加“蔫巴”了。但琢磨了十来天,还是没啥头绪。

“能不能改变过去的气相收氨而改用液相收氨呢?” 有一天,陈淑建为脑海里突然闪出的这个念头兴奋不已。他迅速将设想的流程画成草图,第二天一早就带领两个班员到现场实践。

“成功了!”望着氨罐的液面不断升高,一位班员欣喜地一蹦高。

30分钟,完成了过去至少3天才能完成的收氨操作,效率提高了100多倍。从此,这种方法被称为“陈淑建收氨操作法”。

这仅仅是靠”多琢磨“解决的一道难题。

2003年,30万吨/年重整装置循环压缩机入口分液罐切液线堵塞,若不及时处理,分液罐里的液体一旦进入压缩机将会对设备造成很大损害,甚至酿成事故,大家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疏通。

分液罐液面还在一点点上升,眼看就要到最高警戒液面了。在场的人都主张紧急停工。“让陈淑建过来看看吧!”一位员工提议。

大家不约而同,都明白这是唯一的希望。

几分钟后陈淑建气喘吁吁骑车赶到车间。了解情况后,陈淑建抬头道:“用高压氢接在切液线上逆向带压解堵。”

果然,切液线很快就被高压氢顶通,大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后来车间又使用这种方法成功解堵了其他容器的堵结问题,数次减少装置局部停工,确保了生产正常运行。

“公司要是多一些像陈班长这么爱琢磨的员工就好了。”陈淑建解决一次难题,原车间主任王兵就感慨一次。

“多琢磨”创造大效益

陈淑建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勤观察,勤动手,多思考,多琢磨”。正是靠着这种“琢磨”的功夫,2000年以来,陈淑建提出或参与的车间技术改造、技术革新等项目11项,为公司累计创效近千万元。

2000年10月,30万吨/年重整装置开工以后,一直处于半负荷或三分之一负荷运转,吨油加工费用也就随之增加了许多。为了能使车间的能耗费用降到最低,陈淑建又开始“琢磨”起来。

在装置低负荷运转的过程中,水、电是生产成本中的主要部分,而重整增压机又是主要耗能设备。“能否将一直处于半负荷状态的增压机改造一下呢?”

自有了这种想法后,陈淑建便开始研究这台机器,像着了魔一样,只要一有空就跑到氢压机房围着装置转悠。

两个月后,一份“重整增压机汽缸改造方案”提交上去,很快得到审批:方案可行,立即实施。2001年1月,两台增压机中的一台由双缸双作用改为单缸单作用,每小时可节电300千瓦时,每年可节约费用102万元。

炼油第四联合车间有一台冷却器,由于只有在装置开工、停工时才用得上,大部分时间被闲置。但是因为考虑到冬天防冻,冷却器的循环水需要一直开着。陈淑建算了一笔帐:这台冷却器一小时的耗水量是80多立方米,一天下来就是1000多立方米,一年就得浪费十几万元。

经过20多个日日夜夜,陈淑建琢磨出了改造方案,既减少了循环水的浪费,还使除盐水每小时减少了2吨,一举两得。方案实施后,每年节约资金20多万元。

“多琢磨”排除大隐患

2003年5月23日,巡检时从重整炉区飘来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陈淑建一边皱眉一边又吸了两下鼻子。

“是不是哪里着火了?”他自言自语地向装置四周望了望,对整个炉区又认真排查了一遍,但也没发现异常。回到操作室坐了几分钟,“不行,还得到现场看看”。他又到炉区检查了一次,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吃午饭的时候,陈淑建扒拉一口饭,琢磨好半天。忽然他放下碗,叫上两个班员再到炉区检查,终于发现烧焦味是从重整换热器内部冒出来的。

陈淑建迅速判断,“里面可能发生了自燃”。他吩咐两个班员将消防蒸汽和灭火器准备到位,自己则小心地将换热器202浮头的保温铁皮拆开,以便弄清真相。

刚一拆开保温铁皮,保温棉内就冒出了大量浓烟,从换热器浮头螺栓处泄漏的400多摄氏度高温油气“腾”就着了起来。

“快用蒸汽掩护!”陈淑建迅速拿起灭火器边扑火边大声喊道。

刚刚燃起的火苗迅速被扑灭,当车间领导、技术干部和换热器修理人员赶到时,险情已被控制并做了紧急处理。车间主任感慨道:“你们可立了大功啊。”

2005年5月28日晚上9时左右,陈淑建在巡检时闻到一台泵的新水中有一股淡淡的瓦斯味,他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泵的机械密封有点漏”。走出泵房后他不太放心地又折回来,将所有泵的新水都闻了一遍,发现每台泵的新水里都有淡淡的瓦斯味,而且越来越重。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可能是液化气窜入新水系统了。液化气一旦遇到静电,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向公司汇报,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机泵新水改为循环水。

由于他发现汇报及时、分析判断准确,为迅速查明瓦斯来源提供了依据,使液化气在窜入新水系统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有效处理,消除了重大安全隐患。

“和爱琢磨的陈班长在一起,就是有一种安全感。”“陈琢磨”成了班员们的“定海神针”。

7.管道站场的“110”

——记西部管道公司哈密维抢修队队长谢志斌

一个简单的站队,一群不简单的青年。这里是新疆东大门的西部管道哈密维抢修队,谢志斌是他们的队长。

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下方,有一个庞大的、不为人知的管道世界。据统计,新疆境内油气管道长度达1.8万公里,占全国总长的15%。它们就像是盘旋于地下的钢铁长城,是经济运行的血液和命脉。

西部管道公司成立于2004年8月,肩负着建设和运营我国西北油气战略通道的神圣使命。全公司百分之八十五的站场都身处戈壁荒漠,陪伴这些管道员工的除了冰冷的机器,就是空旷的戈壁。管线从哪里过,人就从哪里走。管线有多长,人就走多远。

哈密维抢修队在西部管道公司7个分公司的102个站场中原本并不起眼,队伍规模不大,员工文化层次不高。但是,这个身处基层一线的普通车间站队,先后在多个领域实现零的突破:取得第一个国家发明专利,获得第一个由基层站队技术员完成的省部级一等奖论文,成功研制出第一台自形式全液压管道收发球作业专用车……

在谢志斌担任哈密维抢修队队长的六年时间里,这个仅有34名员工的维抢修队荣获了国家实用新型发明专利4项,优秀QC成果11项,完成小改小革18项,几乎平均人手一个,也可谓是中国石油的一个不简单的团队。

最后一道防线

在油气管道运输行业内,维抢修队伍常被称作管道“110”。仅从这个称呼上,就不难看出维抢修对于管道安全平稳运行的重要性。

哈密维抢修队位于吐哈石油基地,肩负着2区9站及其所属41座阀室、近1804公里管线的维抢修业务,由于业务覆盖西部原油成品油管道、西一线、西二线4条出疆大动脉,维抢修任务异常艰巨。

守护静静地从脚下穿越而过的油气管道,并不是件“安逸”的事。这里地处世界闻名的火洲吐鲁番盆地,每到夏季,地表温度最高可达70摄氏度,把鸡蛋埋在沙子里,抽根烟的功夫就能熟。

但是这一切困难,都被哈密维抢修队克服掉了,并牢牢地守护着油气管道管道平稳东行。

2014年11月25日,烟墩作业区西三线35#、36#、37#阀室出现管线冰堵,给天然气正常输送带来极大安全隐患,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极有可能会导致阀室截断阀意外关闭,全线停输的严重事故。哈密维抢修队第一时间带着设备赶往现场,在寒冷的夜间连续工作11个小时,消除了冰堵隐患,保证了天然气的安全输送。

2015年3月,西部原油成品油管道站场进出站先导式水击泄压阀突然无法回座,造成全线停输,谢志斌连夜和员工赶往现场。查看趋势图,了解现场情况,查看设备记录,根据经验现场,谢志斌准确判断出问题原因——由于温度降低,导致先导油路不畅,阀芯无法备压。维抢修队用自制的水击泄压阀检修工具进行现场拆解和在线测试后,一次性复位成功,设备泄放回座正常,全线启输。

像上面这样的紧急抢修现场故事,每一个哈密维抢修队人都能给你讲上几个。荒凉的戈壁滩寂寞难耐,但是对于维护管道的员工来说,它又很亲切。他们经常吃泡面、住阀室,有时一待就是20多天。给领导唯一的建议就是,麻辣牛肉面以后能不能换个味儿。

作为一名油二代,谢志斌从小生活在玉门,听过最多的歌就是《我为祖国献石油》,已经在石油行业工作26年的他常说:“石油人肩上不仅有责任还有感恩。”

在哈密维抢修队有两个雷打不动的场面:每天早上出站的员工总能看到队长谢志斌站在大门口,听到他那句“注意安全”;每天傍晚干完工作回到站上的员工也总是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队长,并听到那句“大家辛苦了”。起初,队里的员工以为这就是谢志斌的一个“面子活”,坚持不了多久,但没想到,谢志斌这一做就是六年。

“有人靠人,没人想办法”

哈密维抢修队前身是哈密维修队。2009年,维修队员工人数超过50人,2010年时仅负责西部原油成品油管道四堡至河西3个站的维检修工作,2012年重组整合后开始涉足抢修业务,那时人数达到历史最高水平——76人。但随着近年来公司管控模式的变化,这个维抢修队在册员工减少到34人。

从50人管3站,到34人管9站,这种变化随着带来的挑战不言自明。对此,谢志斌说,“有人靠人,没人想办法。”这里的办法就是创新。

早在维修队时,谢志斌就倡导员工创新,“早些时候我们在维修中遇到了些问题,我就鼓励大伙儿创新,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让设备带病运行,一个就是想提高设备的使用寿命。”

墨守成规,只能原地踏步,创新求变,才能打开僵局。正是长期以来创新意识的培养,哈密维抢修队形成了一个技术创新的浓厚氛围。从修旧利废到小改小革,因地制宜改造设备和制造的工具不计其数,随着氮气置换装置的诞生,收发球车的研制成功......虽然人手依然紧张,但创新带来的驱动力在“人少活多”的局面下发挥了作用。

拿收发球车来说,由于数条管线管径、压力和输送介质不同,在进行清管作业时,清管器型号大小各异,因此配置的发球小车也规格不同,设备资源重叠浪费。而对于发送大型清管器则只能靠吊架、倒链加人工,这给哈密维抢修队清管作业带来工作难度的同时,加大了作业风险。如果能“造”出一台满足不同规格清管器的收发球小车,做到“大小通吃”,那就方便了很多。

为此,谢志斌把技术员和业务骨干召集在一起,把设计的想法和初衷说了出来,大家一拍即合,说干就干。四个月后,“小车”的雏形出来了。但在使用中却出现了大家始料未及的新状况:吊装位置不平衡、电机功率不够、喷淋系统射程偏近、液压推杆磨损干涩、底板强度不够等诸多问题。

于是,大家又坐在一起,商量对策,最后决定见招拆招。找准平衡点、焊接吊装架、更换换向油压管路、加强底板硬度、安装轮胎和差速器等。

经过一年半的讨论、制作、实践、完善,集行驶、收发球、喷淋于一体的“自行式全液压管道收发球作业专用车”应运而生。

截至目前已成功完成输油气站不同规格清管器的收发作业10余次,就在前不久的在四堡输油站原油管道弱磁变形检测中,它还大显身手。

与原先相比,劳动强度减低的同时,时间缩短了一半,更重要是安全风险降到了最低。2014年9月22日“自行式全液压管道收发球作业专用车”获得国家专利。

而对于一些队里没有的工具,维抢修队不等不靠进行了创造发明,对于一些进口设备的配件则进行了国产化改进,大大节省了时间和金钱的成本,用队里员工总结的话说,就是“土法子治起了洋毛病”。

几年来,一批具有解决现场实际问题的QC成果涌现出来。在西三线断管作业中,量身制作的“电动液压站”成功应用于瓦奇爬管机和锯管机,以小成本解决了抢修设备动力源不通用和数量不足的问题。“丹尼尔水击泄压阀拆卸机具”高效解决了6台泄压阀阀芯密封的拆卸和安装问题,并获得国家专利。

不久前,哈密维抢修队被西部管道选树为标杆站队,他们的人才队伍培养与使用之道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兄弟队站学习借鉴。

“创新不是做样子,而是要真正解决生产中出现的难点和问题,提高作业效率,保证员工作业本质安全。”谢志斌说。

8. 在“死亡之海”为你加油

——记新疆销售公司罗布泊加油站经理孙富民

罗布泊是世人公认的“死亡之海”。但是在这寸草不生之地,却蕴含着极其丰富的钾盐矿产资源,为此,罗布泊将建成世界上最大的钾肥生产基地。

但是这首先要确保石油能源的供应。于是,在这个死亡禁区,伫立起了中国石油的一个加油站,也是当地唯一的一个加油站。

面对缺水少电、道路不通、生活条件异常艰苦的工作环境,谁来做着加油站的负责人都个巨大挑战。但是孙富民一干就是十年。

在硬件最差、员工最少、条件最恶劣和客户源最局限的罗布泊加油站,孙富民带领3名员工,战风沙、冒酷暑、斗严寒,坚守保供职责,用心呵护区内重点项目——国投罗钾公司的建设发展,为当地送上源源不断的能源动力。

“宝石花”为钾盐开发加油

罗布泊加油站在罗中镇。距离若羌县城320公里,距离哈密市420公里。方圆二百公里内,没有任何可以用以辨别方向的植被或参照物,满目都是坚硬无比、离奇怪异呈龟裂状的盐碱壳。

这里,夏天地表温度高达70多度,冬季低温常在零下30多度。一年之中,扬沙、浮尘、沙尘暴天气在 250天以上,人被吹跑、车被吹翻是常有的事。

同样,这里也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超级钾盐矿。5亿吨大储量,可持续开采100年的期限,8000亿元以上的潜在经济价值,开发价值明显。

在国家西部大开发宏伟战略决策指引下,新疆加快了罗布泊钾盐的勘探和开发。初具规模的钾盐生产结束了我国钾盐依赖进口的历史,为推动新疆经济跨越式发展起到了积极地作用。

为响应若羌县人民政府支援钾盐开发建设的号召,2002年10月,新疆销售库尔勒分公司在这里建设了加油站,成为第一家支援钾盐开发入驻罗布泊的大型国有企业。

罗中镇没有常住人口,只有一个五个人的镇政府和两三个民警的派出所,四个人的加油站算是镇里数一数二的“重点企业”,年销量最高时超过万吨。

但是,加油站营业条件极其简陋,三间移动房构成了营业室,员工日常生活是在5米之下的地窝子里度过。油罐深埋1.5米,用以抵御夏季白天高温灼烤和夜里气温骤降所带来的巨大温差变化。

水是生命之源,也是生活必需品。这里的生活用水是从3公里外的钾盐矿区买来的淡化水。一方水价60元,雇车拉运60元,一方水的价格就达到了120元。员工生活用水都是重复利用,洗脸水沉淀后洗脚,洗脚水再让狗喝,从不浪费一滴水。一个月才能去钾盐矿洗一次澡。在这里,水,真的比油还贵。

为了保证加油和传输日报,加油站需要自己发电。为节省油料费用,大家早已养成车来发电加油、车走熄火静候的用电习惯。为加油站配备的电视机,除了逢年过节几乎没有打开过。

由于盐田泵站以及拉运钾盐去哈密车辆用油所占比重很大。罗布泊加油站作为当地唯一的加油站,很好地完成了为国家钾盐大开发的成品油供应工作。

国投罗钾公司领导曾经这样说:“有了罗布泊加油站的全力支持,我们才能够一步步地壮大和稳定发展。”

坚守“死亡之海”

若羌城市不大,罗布泊加油站名气却不小。

随着钾盐公司火力发电投产后,罗布泊加油站年销售量下降,但孙富民和三个员工年人均销量仍在850吨以上,远高于库尔勒销售公司人均销量水平,创造了2007年、2008年连续两年突破零售万吨的优异成绩。

多年来,孙富民走遍了罗中镇及周边的各用油点,通过规范服务用语、提供节假日送祝福等亲情服务,以及开展“一个关系活一片,一个朋友串一线”的促销活动,在开发新客户的同时也维系了一大批老客户。

2011年8月份,孙富民在一次拜访客户时,汽车在无人区和无通讯信号区的地方钢板断裂被迫停车,他把车上剩下的水和干粮全部留给司机,自己抱着一线希望去寻求救援。徒步十几公里时,幸运地遇上了钾盐公司补给车,绝路逢生,被救了一命。

在进出罗布泊的路上,孙富民八次遇险,救人与被救,让他远近闻名,人送绰号 “团长”——冬天遇险躲进驾驶室,夏天遇险躲在车底下,都要蜷缩成一团。每一次遇险,都是与死神的较量。

特殊的环境也造就了人与动物特殊的情愫。鸟窝本来并不是件稀奇的事,但你见过用铁丝构筑的斑鸠窝吗?三年前,一对斑鸠夫妻相中了加油站的红罩棚。万般无奈的斑鸠从矿区衔来细细的铁丝,在罩棚一角搭起了爱巢。每年春秋两季在这里育子繁衍。成了“死亡之海”里一对神奇的生命。

加油站还有个特殊的编外成员,他就是狼狗“布什”。布什”外貌雄健、气宇轩昂,格外通达人性。每晚孙富民和同事入睡时,它总是雄居在地窝子的台阶,守护着加油站的设备和地窝子出口,俨然一把铁将军把着门,白天则与孙富民和同事形影相随、寸步难离。

因为寂寞和孤独,罗布泊加油站员工流失率很高。月朗星稀的长夜,孙富民和同事总是翻来复去数着远处矿区的路灯,盘点着头顶的星星。讲述着重复不知多少遍的家人趣事,直至谁也不愿再张口,头枕着孤寂入眠。

由于加油站地处偏远,站上的名员工经常一住就是1、2个月,孙富民自己常常坚守加油站2-3个月才回家一次,而尽量让员工们每个月都能轮着回家一次。

寂寞难耐时,他跑上高高的沙丘吼上几嗓,与老猎狗阿布追逐逗趣;想妻子孩子时,他躲进轰隆隆的发电机房里唱情歌;想家时,他数数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他成为居住在罗布泊时间最长的人之一。

9.钻塔情深

——记西部钻探克拉玛依钻井公司50585钻井队党支部书记吴平河

在准噶尔盆地茫茫的戈壁大漠上,一位锡伯族汉子吴平河,伴随井架东征西战,一干就是26年。

俗话说,“钻头不到,油气不冒”,钻井是油田吐哈油田勘探开发研究院地质勘探研究三所康积伦的排头兵。60多年来,从祁连山脉、天山南北到里海沿岸,在千年的古丝绸之路上,西部钻井人竖起了一座座巍巍的钻塔。

钻井是个技术活。多复杂的井、多难打的井在西部都遇到过。钻井总是与艰苦为伴,而西部钻探就更苦。安下心、扎下根,不出油、不死心。“一名钻井人,就得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多年来,哪里有“硬骨头”井,吴平河就带领50585钻井队出现在哪里。2012年,吴平河当选中国共产党十八大代表,是唯一来自石油钻井一线的党员代表。

痴恋井队

吴平河的家乡在美丽的新疆伊犁河谷。那里生活着哈萨克族、维吾尔族、锡伯族、汉族等十多个民族。

1986年,吴平河从独山子石油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西部钻井人,从此过上了随着钻塔转移而迁徙、伴着钻机轰鸣而入眠、望着远方明月而思念的井队生活。

一开始,吴平河被分配到钻井公司32950钻井队,从最基础的岗位——场地工开始了钻井生涯。

尽管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还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一身油泥洗也洗不干净,还要经受烈日炙烤和飞沙走石的洗刷,特别是冬天,在零下三四十度的露天环境中,湿漉漉的工衣和手套被冻得硬邦邦的……

1987年,火烧山采油厂会战,吴平河所在的32950队当年上1万米钻井进尺,同事们住在活动板房里,每天只有吃饭、上班、睡觉三件事,一天要干12小时。

那年冬天,寒流突然袭来,气温降到了零下30度,哈口气立刻就凝成霜,正常钻井风险很大,一不留神就会出安全问题。而根据当时井上生产又不能停,全队上下每个人各司其职,保证所有设备正常运转,顺利度过寒流。

作为一名刚工作不久的年轻技术员,吴平河在这场会战中经受了磨砺,不仅体会到了井队工作的辛苦和风险,更看到了老工人不怕苦脏累的爱岗奉献精神,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钻探区域一般都在高原、高寒、高温地带,不仅要忍受严寒酷暑,有时还要挑战生命禁区。有的时候,井区周围是百里无人区,空气稀薄缺氧,气候变化无常。有的时候,高温地区每到夏季,地表温度最高可达70摄氏度。常年在火焰山下打井,在那里施工就像在蒸笼里一样,汗水一会儿就能浸透工衣,结成一层层盐巴。

除了艰苦条件外,钻井工人还要时刻面临井喷失控、有害气体泄漏等危险,有时还要遭遇生死考验。

就是在这样等条件下,吴平河熟练地掌握了井上的各项技术、井下的地质情况,熟悉地像看自己的手掌一样。

2002年,组织上为了进一步培养吴平河,让他担任技术部门负责人,负责十几个队的技术管理。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有很大发展空间的岗位,前途无量。但是他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听不到钻机的轰鸣,我睡不着,没有和兄弟们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同劳动,我心不安。”吴平河说,他属于钻井队,他的一生将与钻井为伴,树塔为志,钻油为生。

半年后,听说50585队没有主帅,吴平河主动请缨,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井队,主动要求去带这个出名的“后进队”。

精打细算

从担任50585钻井队队长的第一天起,吴平河就暗下决心,要彻底改变这个许多人都不愿意接手的“后进队”面貌。

担任队长后,他首先遇到的就是400多公里的钻机长途搬迁工作。钻机搬家安装是大型施工,作业点多,劳动强度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出现意外事故。以往,50585钻井队长途钻机搬迁大型施工都是由公司安排工作组来协助完成。这次,吴平河决定组织50585队单独完成搬迁工作。

钻机搬家安装前,他与队上的骨干一起,认真研究制定实施方案,对每一个工作步骤、每一台设备的装车顺序、每一个作业面的责任人都进行了详细的安排部署,然后召开会议进行安排动员,将责任分解落实到每个岗位和每个职工。

整个钻机搬安过程,他一直坚守在现场,亲自指挥车辆装卸,穿着厚重的工鞋,在井场来来回回的奔走,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

在他的严密组织、精心协调下,整个搬安工作按照实施方案环环相扣,提前2天圆满完成任务,受到公司的高度评价。

井队搬迁这一仗增强了50585钻井队员工的信心。搬迁结束,吴平河回到家小休,换上拖鞋,妻子钱宝芬看到他的脚满是血泡。

2011年,为减轻吴平河的重担,公司调肖国华到50585钻井队当队长。肖国华刚上任,就遇到了井队搬家的棘手事。50多台钻井设备有40多吨重,要全部搬到新井区,需要多少辆车,如何分配人员才更有效、更能节约成本?

这时吴平河递给他一张纸,纸上清楚地写着搬家的所有过程及需要的车辆、人员安排。  

肖国华一看佩服之至,这个搬家方案最大限度控制了成本,提高了效率。要知道,井队搬家车辆租赁费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吴平河节约成本的招数很多:减少复杂事故,缩短工期,减少材料费、租赁费,修旧利废,挖潜增效……

“每口井的地质情况都不一样,每个岗位的人员都必须学会处理。” 吴平河常要求大家学习技术,在他的心里装着一本帐,只有科学钻井,在安全的前提下提高钻速才是最大的节约。

“钻井工期缩短一天,就可以节约3吨柴油,工期提前5天,就可以节约15吨柴油。” 吴平河常说。

走一步,看三步,提前安排,科学打井,采用新工艺、新技术,优选钻井参数,强化泥浆管理,严格按设计组织施工。依靠这套“法宝”,8年来,哪里有“硬骨头”井,50585钻井队就出现在哪里,年年钻井进尺在克拉玛依钻井公司名列前茅。

2010年,在新疆油田莫北2井区,50585钻井队承钻的MB2251井,井深4005米,公司下达的工期是50天,他们仅用23天17小时就安全、优质、高效顺利完井,钻机月速度高达5069米/台月,机械钻速为16.76米/小时,创下了莫北2井区开发多年以来的历史新纪录,受到了西部钻探公司和新疆油田公司的高度赞扬,引得其他井队纷纷来取经。

多年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口井开钻前,他都要和成本员一起认真做好口井预算,将钻井队能够控制的油料、修理费、材料、运费等十大项变动费用的控制责任分解到每个岗位,与业绩考核相挂钩,进行严格控制;每口井完井后,他都要认真对照检查分析,寻找差距。他要求每个岗位、每名职工节约一滴水、一滴油、一度电,挖掘潜力,减少消耗。

据不完全统计,通过精细管理,精打细算, 50585钻井队近8年来,共计节约成本超过500万元。吴平河的精细管理法让曾经名声寂寂的50585钻井队成为了标杆队、金牌队。

率先垂范

在钻井队,大家都管吴平河叫“不回家的人”。吴平河总是坚持天天跟班作业,大型施工不分白天黑夜,全过程盯在现场。

2011年夏天,一口井开钻前,防渗泥浆池要铺防渗膜。吴平河看到人手不够,已经年近半百的他毅然下到4米深的池中。火辣的太阳当头,新翻起的泥土陷没脚踝,时而一阵风起,吹得满脸泥尘,汗水浸透了红色的工服。老吴和小伙子们一起坚持干了2个多小时。

“兄弟,拉我一把,我实在爬不上不去了。”干完活儿后的吴平河已没有气力爬上4米高的池子了,只好让员工拉他上来。

48岁的内钳工徐新文说:“员工身上有多少汗水,老吴身上就有多少。”作为一队之长,他白班事务多、工作杂,但是在大型施工作业或人员紧缺的情况,他还主动担起值起夜班的责任,有时连续值十多个夜班,同事都担心他长期这样吃不消。

安全生产是钻井队所面临的最为严峻的考验和挑战。

“员工带着情绪工作容易出事。” 于是,发现员工精神状态不好必谈,员工工作发生问题必谈,员工间发生矛盾必谈,生产的关键阶段必谈,员工受到奖惩必谈,员工家庭发生矛盾必谈。这是吴平河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50585队是个由汉、维、回、哈、满、锡伯族员工组成的大家庭。全队36名员工,其中少数民族员工11人。从小在伊犁长大的吴平河会说汉语、维吾尔语、哈萨克语、锡伯语等4种语言。这给他做员工思想工作带来了便利。

吴平河就是这样通过点点滴滴感动着身边的员工,引导井队时时处处安全生产。

多年来,在他的带领下,50585钻井队先后多次创出新指标、新纪录,成为西部钻探工程有限公司最出色的标杆钻井队。

10.握好手中的方向盘

——记运输公司驾驶员孟涛

孟涛驾驶的原油罐车已经成为塔里木苍茫大漠的一道流动风景。

15年的驾驶生涯,连续安全行驶140多万公里,年年业绩名列前茅,6年内运送原油5.4万吨,孟涛不断刷新着记录。

跑一趟车瘦两斤

从小就看着父亲风尘仆仆开着老解放的孟涛,早就爱上了驾驶,能握着方向盘驰骋大漠是他儿时的梦想。自1996年儿时梦圆,孟涛至今从未因驾驶岗位的苦、累、难,而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2010年7月,正值塔里木油田热火朝天原油上产,塔里木盆地沙漠腹地也是天气火热,气温高达43摄氏度,热浪翻过沙丘咄咄逼来。孟涛深知夏季拉油的艰辛,提前备好了“粮草”——10个馕饼、20瓶矿泉水。

此时,驾驶室就像是功率巨大的“烤箱”,几个小时下来,衣服就汗透了,头发也被“洗”了好几遍。中途休息时,孟涛先将红色劳保工服晾在驾驶座上,然后抓起一张馕饼啃起来。

荒漠空气干燥,最缺的就是水,一瓶水往往“一口闷”。困了就在车上眯一会,因为炎热,车窗大开,醒来全身上下被蚊虫叮咬得一片红肿,奇痒难耐。一趟车跑下来,孟涛总能瘦上两斤。“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纯朴的言语透出他对工作的“忠贞不渝”和对辛苦的“习以为常”。

技术过硬让人服气

2011年3月,孟涛在执行原油拉运任务时,遭遇南疆连续七天沙尘暴天气,黄沙漫天、粉尘呛鼻。执行任务的原油车都排着长队等待装卸。在这种情况下,孟涛坚持每天将空气滤清器清扫一遍,并在动车前检查设备关键部位是否良好以确保安全。

看到孟涛在擦车,一位同事笑着说:“老弟,这样的沙尘天气,擦也白擦,别干了,白费劲……”孟涛瞪大了眼睛:“越是这样的恶劣天气车辆损伤越大,公司把几十万元的设备交到我们手里,把车子保养维护好,才对得起这份信任啊。”

在他的影响下,车队的车容车貌焕然一新,他本人和所驾驶的车辆也被评为局级“劳动模范”和“红旗设备”。

“孟涛这人在技术上没有谁不服,他人老实,这个地方好。”驾驶员吐尔洪•阿不都热依木拍拍自己的胸膛。“无论谁的车有了故障,汉族的、维族的,他都停下车帮助。孟涛在技术上是这个呢。”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同事口中“杠杠”的大男人,似乎不善言辞,但是,他在担任原油运输车队六分队队长期间,带领着他的分队征战沙海、所向披靡,多次被评为原油运输车队安全、设备维护先进分队。在工作中,他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乐于助人,不吝将所学所会与同事分享,带动身边人共同进步,所以,谁有了困难都会第一个想到他。

有一次,从英买力油区满载原油的1597号油罐车,经过新和县城时突然柴油管爆裂,不得不停止行驶。司机找不出原因,急得在车头打转。孟涛正好驾车路过,查看一番,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备用的溢流阀换上,1597号的机器即刻运转正常。

更令人拍手叫绝的是,2010年4月, 孟涛按照队里安排接手了一辆半挂式斯太尔王油罐车。在跑第一趟任务时,感觉这种车的油罐半挂车体刹车迟钝。那是他执行从库车南部的羊塔克油田向600多公里之外的泽普石化厂运送原油的那段时期。天下着雨,车子在国道柏油路面上很容易打滑。好几次一踩刹车,长长的油罐拖挂体由于惯性减速不下来,就斜斜地从一侧向前折过来。孟涛想到,斯太尔王在阴雨天容易发生这种情况,那么冬天在雪路上行进更容易发生;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很可能在刹车时大幅度折过来,甚至和车头碰在一起。他仔细检查了刹车系统,发现是气路设计存在缺陷:少装了一副紧急续动阀,刹车鼓制动力不够。从泽普石化厂空车返回的路上,他再次向三岔口镇的一位修理师傅请教,证实了他的判断。于是,他在沿路的车队食宿点领取了一副续动阀安装到车上,刹车不灵的情况就从根本上解除了。

事后,在他的建议下,原油运输车队对其余29辆斯太尔王车全部加装了续动阀。

“我挺喜欢当驾驶员的,上技校报汽车驾驶专业前,在家里看到我爸的荣誉证书有一摞子,我就想,将来我要超过我爸。”每当被问到为什么能把驾驶工作干得这么出色,孟涛总是腼腆地说。

原来,劳模先进有一位同样荣誉满堂的“老先进”作为标杆,这正是“党员父子兵,看看谁更行”。

2011年3月,34岁的孟涛被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录取,成为社会工作系2011届的一名本科新生。许多人羡慕他:“孟涛,你算熬出头了,终于不用天天跑车吃土了,”可孟涛说,我只想多学点知识、多学点技术,回来后更好地工作。

大学圆梦再回油田

2015年1月,孟涛顺利通过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模本科班考核,拿到了他向往已久的毕业证书。一毕业,孟涛就回到原油运输二大队,伴随塔里木运输公司原油拉运急难险重任务集中到哈拉哈塘油区,孟涛也被调配从事生产调度工作。

离开了伴随他近20年的方向盘,起初有些不适应,在和他一同从事原油拉运的驾驶员看来,孟涛坐办公室了,舒坦了。可是迎接他的是又一个新的更大的挑战。“生产任务调配容不得半点马虎,车辆调配不合理,就会导致试采单井原油不能及时运出,单井高架罐冒油,造成生产、环保事故。”孟涛介绍说。

2015年4月初,塔里木油田哈拉哈塘跃满8井完钻,喷出高产工业油流,并进入试运行阶段。该井每小时产油12方左右,运油任务24小时都不能停。“跃满8井试油属于特殊生产任务,我们原油罐车24小时都要不间断地拉油,该井试油期间,我每天都要熬夜到凌晨3点多,第二天早上7点又开始安排当天的生产任务。”孟涛说。

除了正常车辆调配外,孟涛还兼顾着车辆GPS监控、安排车辆保养、应对车辆紧急救援等。他的办公室是一间野营房,板房内夏天热、冬天冷,这里也是哈拉哈塘原油拉运“调度中心”。满满的工作量让他忘却了戈壁的荒凉,闲暇时,他会翻开他的蓝色毕业证书,激励和鞭策自己。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石油运输子弟,孟涛沿着父辈们的足迹果敢前行,这是一种热爱,更是对祖国石油事业无限的忠诚。

11.鹤发老人绿染白碱滩

——记新疆油田离退休干部王延明

每每回想起30年前做的决定,王延明心里总是充满着自豪和激情。离岗退休30年来,他就干了两件事,不是种树,就是养树护绿。

30多年过去,这片叫做“延明园”的林子,如今绵延数里,层层叠叠,果实堆翠砌玉压弯枝头,满目青翠风景。不但成为花果园和职工群众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还成为“青少年社会实践基地”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每年都有学生到这里义务植树、除草、施肥。

在王延明的身后,克拉玛依石油人种树不止,昔日“草儿不生、鸟儿不飞”的荒漠戈壁如今绿树成荫,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楼亭相映,“国家卫生城市”、“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国家环保模范城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等荣誉称号更是接踵而至。

梦绿

王延明第一次到新疆,是60年前的1955年5月。那时,他在北京有色金属设计院工作,随水文勘探队到独山子找石油。从此,他走遍天山南北,与大漠戈壁相伴,与石油结缘。

1959年,王延明走进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克拉玛依。远离海洋的新疆,到处是戈壁荒漠。克拉玛依,更是“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戈壁滩除了极少的梭梭草和干枯的红柳丛之外,很难看到一点绿色。

1976年,王延明出任采油二厂厂长。采油二厂所在的地方,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抬眼望去,以为是雪。走到跟前,用手一抓,放嘴浅尝,竟然是碱!正因如此,当年的石油人来到这里时,随口给取了个名字叫“白碱滩”。

采油二厂的员工们,是多么地渴望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工作环境。“刚来二厂,厂区里基本没几棵树,很荒凉。员工都不愿在这工作,好多人都想调走。”王延明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说:“我考虑,要留住员工,先得搞好绿化。”

老家在河北承德的王延明,从小看惯了绿绿的田野、青青的河水。初到白碱滩那些年,他说梦里经常出现的颜色就是绿色,绿油油、水汪汪的一大片、一大片。

绿,难以割舍的情结,想绿、盼绿、梦绿。在一天天的艰苦劳作之后,他常常深情地望着眼前的戈壁荒滩,时常还会冒出一个看起来十分贪念的想法——这地方要是有片树林该多好呀!有了树,可以挡风,可以遮雨,可以消暑纳凉……

没草没绿的日子,王延明深知其苦。三年自然灾害那几年,全国大饥荒,很多人都在挨饿。有的地方,野菜、树叶甚至观音土,都成为过充饥的食物。可在白碱滩,没有野菜,也没有树叶,只有焦黄的骆驼草。那时候的石油人,饿着肚子搞生产。是多么地渴盼绿色啊,恨不得让采油树都变成绿树。

要在遍地是茫茫盐碱的白碱滩搞绿化,谈何容易。在讲究“先生产、后生活”的那个年代,王延明没能在任上实现绿化梦。那时候国家缺油,石油人一心扑在生产上,连生活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绿化美化环境。

1985年,身为采油二厂党委书记的王延明积劳成疾,患上心脏病。年仅54岁的他坚决要求辞职。几经恳求,上级终于同意。在全厂干部大会上,他说:“从明天起,我来负责搞绿化,要让白碱滩变成绿洲。”

白碱滩也能变绿洲?不少人直摇头,以为老书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王延明病情刚刚稳定,就带领着由40余名职工和家属组成的绿化队伍,一抔土、一棵苗地开始植树种绿,这一干就是30年。

植绿

离开厂党委书记岗位后的王延明,谢绝组织安排的疗养,带领绿化队开始了厂区街心公园的建设。

在新疆工作30年,王延明从未回过老家。1986年,在老伴一再催促下,王延明总算回到了承德。

到家刚几天,他呆不住了。不是上山找花种,就是下山找树苗,一找就是一天。没等返程,光花种就收集了五六公斤。听人说盐碱地种山楂树容易活,他就自己掏100多元钱,买了一大捆树苗。

承德到克拉玛依,光火车就得转好几次。为了带花种、树苗,他把亲友们送的土特产都悄悄留下了。老伴一看,哭笑不得。

五六天的行程,车厢里拥挤不堪,王延明把用塑料纸包裹着的树苗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挤折了、踩坏了。火车上没有水,他随身带了一些,但他舍不得喝。宁愿自己口渴受累,也要把省下的水一滴一滴浇到树苗的根上……

在新疆,种树很难,当地人常说,“种活一棵树比养大一个孩子还要难”。为了种树,王延明跑遍了乌鲁木齐、石河子、沙湾、阿勒泰、伊犁等地。每到一处,王延明不仅仅是订购树苗花种,还细心查看当地的园林布局,讨教植树养花经验。

在盐碱地种树,地下全是胶泥,不渗水。浇水水不往下渗,老躺在地面上,一个星期都下不去。结果,上边涝、下边旱,树全死了。

怎么办?土不行,就换土。王延明领着大家从远远的地方把熟土挖运来,填进树坑,这才栽树。但是,由于树坑大小受限,水还是不往下渗。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家想到了挖沟排水。

第一年,是栽不活树的。先换土,再反复浇水,把盐碱排掉,第二年才能种树。总算是有了新绿,树苗存活得越来越多。

几经摸索,王延明找到了在戈壁荒滩种树的规律,工作的效率不断提高。树木成活率由不到30%提高到85%以上,并在白碱滩上成功种植出桃树、杏树、李树等经济果木。

1993年,花甲之年的王延明正式退休。但他并未中断染绿戈壁的事业,依然领着厂绿化队的同志们一起战斗,并发动大批离退休人员和员工家属义务投入到这项事业中来。

如今,那片昔日的荒凉戈壁如今已成了“塞外小江南”,大片果园硕果盈枝年年丰产。

爱绿

因病而辞官的王延明,刚种树时身体非常虚弱。受心脏病折磨,走上几十步就得靠着物体休息一会儿。每天要服三次药,口袋里时时装揣着急救丸。

在乌鲁木齐住院治疗时,大夫说是典型的劳累型心脏病,嘱咐再不能干体力劳动,否则有生命危险。王延明放不下种树的事,一回到白碱滩又扛起铁锨上了林子。

老伴心疼,硬拽着不让出门。他说,让我呆在家里等死,比死还难受。老板拗不过,只好天天护送。

绿化工作是项系统工程,挖坑筑沟、拉运客土、修筑蓄水池,工作千头万绪。王延明成天奔波劳碌,心脏病多次复发。

王延明拜托身边的同志:“要是看我不行了,就帮我掏一粒急救丸送到嘴里。”屡次遇险,又一次次死里逃生。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他植树的热情,仍然坚持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连回家吃饭都要家里人去催。

有一次,王延明累得一头栽倒在泥水里,被送进医院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才苏醒过来。可第二天,他又硬撑着上了绿化现场。提起他,知情的人都会慨叹:“这些年来,老书记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染绿一片片戈壁荒滩啊!

风雨三十年,挖沟时他栽倒过,施肥浇水时他病倒过。老伴无数次到工地唠叨过,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王延明从未停止过种树护绿。有时为了能干较重的活,他还得提前服用双倍的药量。

建公园那段日子,要拉运大量的石头。卸车,人手不够。王延明就把家人拉到工地。老伴、儿子、儿媳妇,一家老少都忙碌在工地。

2005年,王延明在市区买了套住房。老伴高兴坏了,可王延明自己却不去住。她对老伴说:“这套房子,是专门给你买的。跟我在外种树这么多年,觉得很对不住你。”

老伴一听,不乐意:“你不去住吗?”“我搬过去就种不了树了,还是留在这里吧。”要不去,大家都不去。至今,王延明夫妇还住在白碱滩区的老房子里。

说来也奇怪,种树30年,虽然很忙碌,劳累不止的王延明身体越来越好了,心脏病也消失了踪影。如今,已84岁的他仍然坚持天天进园子,在林间小道活动活动筋骨,或挥动铁锹植树,或放水浇菜,或摘果送人。

播绿

在老书记的带动下,采油二厂越来越多的员工和家属参加到种树植绿中来。厂区的绿地面积,以平均每年3万平方米的速度增长。

采油二厂先后建起街心公园、青年公园、水上乐园、动物园、植物园、花房……如今,绿化率超过40%,堪称园林式“小江南”。当年王延明辞去党委书记职务时,绿化率还不到1%。

1999年,采油二厂党委讨论决定,将西北角的园子命名为“延明园”。王延明知道后,找到厂长表示坚决反对。他说:“我种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喜欢。取这个名字好像给自己树碑立传一样,这算啥子事嘛。我不愿意,我不接受。”

与其说是喜欢种树,不如说王延明是喜欢绿更准确。在“延明园”里,不但有榆树、白杨、银杏,还种下了苹果、李子、山楂等果树和红花绿草。1998年,王延明还曾带领工作人员在这里成功试种水稻,为克拉玛依“大农业”战略的实施蹚出一片新绿。

为着这片片绿洲,王延明没有张口要过一分钱的报酬。他总说:“有退休工资足够生活了,要那么多钱干啥呢?”

其实,如果不是一心搞绿化,王延明并不缺财源。30年来,不少人找上门来,有请他当顾问的,有请他出任企业法人代表的,还有请他合股办公司的,他一一婉拒。理由只有一个:“我的树还没种完呢。”

多年来,王延明种的是树,却不仅仅是树,更多的是石油人对绿色生态的渴望和呵护。在生态环境脆弱的西部,种树是一种情怀,一种意志,一种向往,是石油人的精神守望。

当初种树时,克拉玛依周围没树。王延明植出一片绿后,周边的人们纷纷前来观摩。回去之后争相效仿,钻井、电厂……后来,白碱滩区政府成立,种树绿化环境成了区政府抓的头一件事。

现在,越来越多的克拉玛依人和王延明一样喜欢绿色,要是不栽上一回树,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一年到头不舒服。每到植树季节,人有老少,衣分五色,肩挑手提,蜿蜒数里,或挖坑,培土,或浇水,好不壮观。

克拉玛依石油人,已把义务植树当作是人生的必修课。据不完全统计,每年约有14万人次参加义务植树,成活率在85%以上。在这里,共产党员有“先锋林”,共青团员有“青年林”,军地有“共建林”,夫妻情侣有“惜缘林”,家庭有“亲子林”,少年儿童有“希望林”,普通百姓有“防护林”……绿荫,向着戈壁深处延伸。

截至2014年底,克拉玛依绿化率接近43%。绿化率达标了,是不是可以歇歇了?面对身边人的好心劝说,王延明有自己的主意:“达标只是最低标准,趁着自己还能干得动,抓紧时间能多种几棵树就多种点吧。”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要在这儿种树播绿!”一头白发的王延明,深情地望着满园翠绿,仿佛巡视着自己的孩子。


新闻热图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