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粤韵芬芳》剧照
欧凯明剧照
昨天下午，一部名为《粤韵芬芳》的纪录电影在广州大剧院实验剧场首映。电影以广州粤剧院文武生欧凯明为主角，讲述了以他为代表的一代粤剧人的执着和坚守，勾勒出改革开放40年来粤剧发展的光辉历程，一展粤剧艺术的风采。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却是一位土生土长的“85后”广州仔。作为一个以前从未接触过粤剧的年轻人，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他也逐渐被粤剧艺术家对舞台的热忱所感染，以年轻人的视角对粤剧的传承与发展有感而发。
“广州情结”：广州仔掌镜拍摄粤剧纪录片
《粤韵芬芳》以粤剧的传承和传播为主题，以从艺40年的粤剧文武生欧凯明作为主角，融入当下粤剧界的中坚力量、戏曲研究专家、戏曲编剧、剧院经营者、粤剧戏迷、戏曲导演、影视演员等行业相关人士进行叙事，回顾了他们与粤剧结缘相伴的历程，透过艺术故事讲述粤剧发展历史，呈现粤剧时代魅力。
电影中，钟情于粤剧艺术的既有刚刚接触粤剧的稚嫩孩童，也有与粤剧一同走过八十年风雨的老前辈，有与欧凯明共同经历低谷期的同代人，也有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粤剧演员和观众；场景从广州到香港，从庞大华丽的都市剧院到粤西乡下临时搭建的简陋竹棚。这些不同的声音和地方，被粤剧的情意所牵动，通过《粤韵芬芳》汇聚一起，共同讲述他们跟粤剧的故事，完成历史与当下的对话。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部粤剧电影的导演是一名此前从未接触过粤剧的“85后”导演卢川，也是一个地道的广州仔。卢川告诉记者，之所以接拍这部电影，他坦陈完全是因为“广州”二字。“我是广州人，听说广州准备拍一部粤剧电影，我也希望为广州做点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特别渴望在其中融入自己对广州的情感。“但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熟悉了，让我在拍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而在最后的呈现当中，他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自己的“广州情结”。他告诉记者，电影中，展现广州老城区西关风情时，仔细听会有一个吆喝声——“卖烂嘢”（粤语：卖破旧东西的意思）。卢川说：“这是我小时候在那里住时，听到大叔骑着自行车，后面装着一堆破烂在那吆喝。那个声音对于我、对于在广州长大的观众来说会觉得特别亲切。”
“人戏合一”：展现艺术家为粤剧奉献芳华
在卢川手中，这部电影借用了传统戏曲的叙事手法，结合电影语言，在时空切换上打破一般历史题材纪录片的单一线性叙事，更加自由灵活地进行叙事。片中特别选取了欧凯明艺术专场《岭南一粟》中五部大戏的精彩片段为线索，借一唱一念，一举一动，呈现粤剧唱念做打、举手投足之美，并借此一层层探究主角投身粤剧事业的心路历程，展现一代粤剧表演艺术家为粤剧传承发展所奉献的芳华风姿。
电影中，当讲述到80年代后期，粤剧受到电视剧和娱乐电视节目的冲击，从一枝独秀到陷入瓶颈期。那时，欧凯明也开始尝试接拍电视剧，到底要继续在粤剧舞台上奉献青春还是选择拍电视？他也曾一度陷入了迷茫。在这一幕，电影展现了欧凯明演绎《一把存忠剑》当中的“斩经堂”一折。执剑还是放弃，舞台上欧凯明将心乱如麻演绎得淋漓尽致，正如现实中他的忐忑踌躇。正是在这个时候，恩师红线女出现了，将欧凯明带到了广州的红豆粤剧团。时空交错，舞台上欧凯明饰演的汉忠臣吴汉选择捡起利剑，血溅存忠剑，如同他选择继续留在粤剧舞台，炉火纯青的演绎在那一刻让人看得恍惚了，竟觉得人戏如一。正如在电影中欧凯明说的：“虽然有很多机会让我可以不干粤剧，但我还是不舍，心中还是念着这个舞台，而当我决定留在这个舞台，我就不能够有其他想法。”
卢川坦言，他希望真实地还原粤剧人对于粤剧的感情，因此抛弃了同类题材“同期声+解说词”的声音叙事方式，完全采用同期声进行声音表达，既保留了原始拍摄内容的真实性，也更加有效地建立起情感桥梁，用接地气的真实语言激起观众的共鸣，实现情感交融。
大咖助阵：刘德华等巨星电影中现身
昨天下午的首映礼上，当电影放映结束，剧场的掌声不绝于耳，不少观众都红了眼眶。电影之所以动情，用欧凯明的话来说，就是“无技不惊人，无情不感人。”正是这个“情”字，让欧凯明40年来始终专注戏剧、敬畏舞台，也让卢川被欧凯明对粤剧舞台的初心所打动。
欧凯明坦言，自己对于这样的拍摄工作可谓“身经百战”，最初也并没有太在意。“一开始想着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就行，我尽量配合。”他甚至觉得这个“毛头小伙”并不理解粤剧，也似乎根本没有做好深入拍摄粤剧的准备。没想到，慢慢地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像一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一直紧跟着自己贴身拍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认真，也是这种认真打动了我。”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卢川和他的摄制团队不仅跟着欧凯明排练拍摄，去香港演出，还在春节期间专门一起到农村拍摄春班演出。“我看着他们对粤剧，一步步从不理解，到理解，再到尊重，到敬畏。”欧凯明说。
对于卢川来说，这部电影的确见证着他的变化。拍着拍着，这个原本对粤剧兴致不大的年轻人忽然发现，自己也越来越“走心”了。他告诉记者，正是欧凯明对舞台的专注让他感到一种力量。卢川坦言，艺术都是相通的，正是欧凯明这样对粤剧的态度，让他也慢慢起了变化。“让我和编剧都开始思考，大哥这样的专注来自哪里，后来我想明白了，这种专注来自欧凯明这一代粤剧人对粤剧的感情。”
在电影中，刘德华、罗家英、黎子流等纷纷现身，讲述自己的粤剧情缘。卢川坦言，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原来粤剧这么有魔力。他告诉记者，当刘德华听到有一个要拍粤剧纪录片的项目，他就很主动地提出“我要为粤剧站台，我要出来为粤剧宣传”。“他本身是非常喜欢粤剧的人，自己也唱过一些。罗家英本身是唱粤剧的，也是粤剧世家出身，更是香港粤剧的代表人物，本身对粤剧就有非常深厚的情感。”
而作为一名“85后”年轻人，对于粤剧的传承与发展，在拍摄完《粤韵芬芳》后，卢川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粤剧这样的传统文化艺术，与其为了赢得市场而迎合流行娱乐，不如坚守自身，将粤剧做得更有深度。
电影将登陆央视播出
据介绍，从2015年开始，广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开始制作出品一批展示广州优秀文化艺术的精品纪录片，以“广府春秋”和“广州文化艺术影像志”为代表的两大品牌纪录片项目，主要以广府文化历史、粤港澳血脉同存的文化基因、广州本土艺术代表等具有区域特色的独特文化内容作为创作源泉，通过纪录片将本有的文化艺术内容转化成一种文化现象，从不同视角和维度展现广府文化的博大精深，突出“广府味”与“时代感”，立体传递广州有故事、有思想、有情感、有温度的个性城市文化形象，提升市民文化自信。
历经三年的不懈努力，先后完成《广府春秋·山海之间》《广府春秋·璀璨明珠》《盈动的生命》《时代的回音》《粤韵芬芳》等五部作品，并已经或即将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今年将完成《广府春秋·一路花香》的制作播出，还将开拍《广府春秋·如往如来》《粤流行》两部作品。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申卉 实习生 张裕 通讯员 欧璐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骆昌威
实习生庞舒尹
(责任编辑：君君)